分答头条
1922年,心理学家卡尔·荣格在瑞士一个名为伯林根的村庄建起居所。最开始他建起一座简单的两层石头房子,将其称作塔楼。
“在休息室时,我可以独处。”荣格这样评述这个房间。
荣格在伯林根的塔楼
尽管我们很容易将伯林根塔楼看作是度假屋,但是回顾荣格的职业生涯,会发现这座湖边居所,并非为躲避工作而建。
1922年,荣格买下这片地产的时候还无暇度假。仅仅一年之前,在1921年,他发表了重要著作《心理类型学》,总结了长久以来与其曾经的好友兼导师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之间思想的诸多差异。
在20世纪20年代,对弗洛伊德的思想提出质疑是很大胆的举动。想要支撑自己的著作,荣格需要保持清醒的状态,创作出一系列有见地的文章和著作,进一步支持和发展分析心理学。
他后来也被称作分析心理学的创始人。
当然,他最终的成功背后有很多原因,但是我的兴趣点会落在下述这项技能:
1、深度工作(Deep Work)
深度工作指的是在无干扰的状态下,专注进行职业活动,使个人的认知能力达到极限。这种努力能够创造新价值,提升你的技能,而且难以复制。
其实,如果探究一番远近历史中一些重要人物的生活,你会发现深度工作在他们身上是非常普遍的。
比如16世纪的散文家米歇尔·德·蒙田,早在荣格之前就在远离自己法国城堡石墙的南塔楼区,建起了一座私人图书馆;
而马克·吐温的《汤姆索亚历险记》,大部分都在纽约库阿里农场的一间小屋里完成,当时他在那里消夏。
左为蒙田,右为马克·吐温
当然,深度工作不仅仅局限于历史人物和厌恶电脑之人。
在具有重大影响力的人物身上,深度工作的普遍存在现象很值得强调,因为这种现象与当代大多数知识工作者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
比,这个群体很快淡忘了深度工作的价值。
知识工作者之所以不再了解深度工作,原因显而易见——网络工具。
网络工具是一个非常广的门类,包括各种通讯服务、社交网络和娱乐信息网站。这些工具的兴起,辅以智能手机和可联网办公电脑的广泛使用,将大多数知识工作者的注意力肢解得支离破碎。
2012年,麦肯锡的一项调研发现,知识工作者平均每周有超过60%的工作,是进行电子沟通和网络搜索,工人们则有将近30%的时间,只是用于阅读和回复电子邮件。
这种注意力支离破碎的状态,不可能带来深度工作,深度工作要求长时间无干扰的思考。
然而与此同时,现代知识工作者也并没有游手好闲。事实上,他们称自己和以前一样忙碌。这种矛盾是由何产生的?
另外一种类型的努力可以很好地解释个中原由,这种努力恰与深度工作的理念相悖:
2、浮浅工作(Shallow Work)
浮浅工作说的是对认知要求不高、事务性的任务,往往在受到干扰的情况下开展。此类工作通常不会为世界创造太多新价值,且容易复制。
换言之,在网络工具的时代,知识工作者越来越多地用浮浅工作——像人工网络路由器一样不断地收发电子邮件,不断被小事扰乱心神——替代了深度工作。
诸如研究新的商务策略或撰写重要的经费申请等重大工作,本可很好地受益于深度思考,却也在受到干扰之后变得支离破碎,完成的质量不会太好。
对于深度工作更不利的是,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向浮浅工作发展的趋向并非是很容易就能转变的。在极度浮浅的状态下度过足够的时间,将永久性降低自己深度工作的能力。
“网络似乎剥夺了我专注和沉思的能力。”
记者尼古拉斯·卡尔2008年在《大西洋月刊》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坦言,“不仅只有我是这样。”
卡尔由这个论点出发,写成了一本书,名为《浅薄:互联网如何毒化了我们的大脑》,后入围了普利策奖终选名单。为了写作《浅薄》一书,卡尔恰如其当地搬到一间小木屋里,强迫自己与世隔绝。
卡尔·荣格的伯林根塔楼成为他保持深度思考的场所,之后他才将技能加以应用,产出令人讶异的独创性成果,以至改变了世界。
如果我们能够共同努力构建自己的伯林根塔楼,培养在日益浮躁的世界里创造真实价值的能力,就能够认识到数代人中最高产和最重要的人物所认可的真理:
深度的生活是优质的生活。
文章节选自《深度工作》,著者:[美]卡尔·纽波特(Cal Newport)译者:宋伟,出 版:后浪丨江西人民出版社;首发于微信公众号“后浪”(ID:hinabook),为优化阅读体验,转载时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