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帮你顶罪有多难?

标签: | 发表时间:2011-08-26 04:05 | 作者:(author unknown) Cl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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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以来,美国的法律慈善组织“清白计划”已经通过DNA证据证明了271个被误判犯人的清白,这些人有的已经在监狱里关了几十年。

为什么人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呢?

好些研究人员都在模拟审讯的实验中得出了惊人的结果,最多的一次约1/4的人都承认了被指控的罪名。当然啦,研究者的研究对象都是在实验室里认罪的,比起审讯室,承认罪名的风险没有那么高。不过,警察局里的认罪压力也比实验中大得多。结果就是,想要从某人身上弄到一份认罪自白相当简单——只是之后想收回自白可就难了。

指控 vs. 认罪倾向

最近在《法律和人类行为》( Law and Human Behavior )杂志上,纽约约翰•杰伊犯罪法学院(John Jay College of Criminal Justice)的索尔•卡斯恩(Saul Kassin)和珍妮弗•派瑞罗(Jennifer Perillo)发表了一篇关于这个话题的研究。

研究者告诉71个大学生志愿者,他们在参加一个反应时间测试,在旁边有人大声读书的情况下快速按键盘上的键。这个读书的人和研究者是串通好的。志愿者被告知Alt键是坏的,一旦按了电脑就会崩溃,所有实验数据也会丢失。实验者从桌子对面观察志愿者的行动。

实际上,不管按哪个键,电脑都会在一分钟内崩溃。这时,研究者就会假装因为“数据丢失”而很生气,厉声质问志愿者是否按了坏掉的Alt键,并且要求志愿者认错。其实,只有一个人不小心按到了Alt键,但是有1/4无辜的人都被愤怒的指控吓到,承认了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荷兰马斯特里赫特大学(Maastricht University)的罗伯特•霍斯兰伯格(Robert Horselenberg)和同事也得出了相似的结论。在一项尚未发表的研究中,研究小组告诉83个人他们在参加超市举办的一个尝味比赛,味觉最灵的那个人会得到一台iPad或者一套DVD作为奖品。志愿者需要尝10罐汽水,猜出每罐汽水分别是什么。汽水罐外面套着的罩子只是刚刚好包住了标签,要作弊的话,只要把罩子拉下来就可以了。

隐蔽摄像机记录下了10名参赛者的作弊行为。可是,当研究人员质问时,另外8个没有作弊的人也表示自己作弊了——他们是知道作弊要被罚款50欧元(约500元人民币)的。

诱供 vs. 无辜者的天真

当增加了审问手段后,无辜的认罪者数量暴增。比方说,好几个实验都特地采用了“诱供”,也就是假装掌握了某人的罪证以诱使其认罪。诱供是警察常用的手段,这在美国是合法的,但英国却不认可。

卡斯恩和派瑞罗两位博士在另一次电脑崩溃实验中采用了这个手法。与研究人员串通好,与志愿者同在房里的另一个人声称自己目睹了志愿者按了Alt键。这时高达80%的无辜的人都认罪了。霍斯兰伯格博士和他的同事也得到了相似的结果。

卡斯恩博士还测试了恐吓的效果。两名志愿者中的一人已经和实验人员串通好了,他们坐在同一间房间内做一份大学考试题。实验中途,研究人员会提到学校不准作弊的校规,并指责他们串通作弊。研究者吓唬他们说房间里有一个摄像头,记录下了决定性的证据,不过他们还没看这份录像。

这就好像现实世界的侦探告诉嫌疑人他们找到了DNA或指纹证据,正在分析(在英国和美国,如果他们确实找到了证据,就可以对嫌疑人这么说,不过在实验中这是一个谎言)。根据一般人的想法,无辜的志愿者知道录像能够证实他们的清白,所以应该不会认罪。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一半的人承认了。

卡斯恩博士认为,志愿者的想法都很普通天真,他们相信世界是公正的,自己最终可以洗脱罪名(特别是有所谓录像证据的时候),所以反而更容易认罪。比如有一个参与者就告诉他:“有证据我更容易认罪了,没啥好隐瞒的,录像机将会证明我的清白。”

对无辜的认罪者来说,在审问中认罪成了结束不愉快审问经历的手段。但这种想法是非常危险的,研究人员指出,我们对现实可不能这么有信心。尽管很多司法辖区都要求确认证据才能定罪,但实际上,只要自己认了罪,罪名也就成立了。既然很容易就诱导认罪,我们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