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丙年:另一种淡定——读《自由在高处》
感谢吴丙年先生的一篇书评,关于《自由在高处》。本文刊于2011年3月7日出版的《深圳商报》。
——思想国评论(www.21pinglun.com)
有生活在域外的朋友在我博客留言,将“淡定”一词翻译为英文“Let it be”。初一读,觉得新奇;再一读,便觉得是入木三分而不着痕迹,很契合“中国特色”和“中国国情”。Let it be,所谓淡定,其实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奈。
收到当当送来的新书《自由在高处》,这是熊培云先生继《重新发现社会》之后的又一力作。在序言中,谈及“我为什么要写作”这个问题时,熊先生说到了自己一条被转载近千次的微博:“当农民守不住自己的土地,法官保不住自己的良心,警察看不住自己的房屋,千万富翁会被灭门,而你握不住自己的笔……这样的时代,没有谁比谁更幸运,只有谁比谁更不幸。”我们古老的祖国,还有一句话:多看看那些比你不足的。这样看来,你会发现,“淡定”一词,一点也不新鲜。
然熊先生最终还是握住了自己的笔,从《思想国》到《重新发现社会》,再到今天的《自由在高处》,熊先生的“淡定”底线在于:“我知道,如果我失去手中的笔,我将惶惶不可终日;如果失去了自由思想的权利,我的生命将不复存在。”
《自由在高处》的封面和内封,设计得意味深长,那是一张名为Self-made Man雕塑作品:画面中,一个男子一手握凿,一手扬锤,在图片的下面配上了易卜生的一句话:你最大的责任就是把你这块材料铸造成器。读后我不禁淡然一笑,这就是另一种淡定了,只不过这一份淡定还颇有些志气,古人“修身齐家平天下”,熊先生只取最基础的那一部分,是为一种苍老的执着,卑微的骄傲。用熊先生写在书本封底的话来说,便是:“不自由,仍可活。”“不能决定太阳几点升起,但能决定自己几点起床。”
由此看来,“淡定”是一种姿态,既不同于余秋雨们的道貌岸然,也不同于郭敬明们的鲜衣粉面,熊先生所执的,只是“一点点地改变”。“改变不了大环境,就改变小环境,小环境改变了,大环境也会随之改变……”他们就是那些自知力量有限,却又不肯放弃在荒野播种,还期待收获一片森林的人。无疑,这是颇为可爱的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