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节日[枣读：193期]

 文/枣子

思考了很久，这个标题该不该这么写。大概考虑到说出这个带有复杂感情的词，听的人和说的人都把它当做一个笑话，而真正无奈附和着却难过的人，可能才是真正配得上这个词的人。每当想到这个会比较纠结的话题，总是回想梁文道写过的《常识》，用他思考的原则——不以偏概全，来处理。至少，我觉得还是有的老师还是配得上人类灵魂工程师这个称号的。

光环，你要不要？

最初看到一本书讲述一个中国小男孩在美国学习的故事，那里让我震撼的有一个情节就是，老师居然是会织毛衣的大妈，上课后直接不鸟人闪掉。因为歧视法律制度的存在，教师几乎处于一种很被动的状态，会因为给一个有那么点特殊的孩子打分过低而失去执教的资格。这里的老师完全褪去了我心目中完美的形象。那时是在初中，通过这本书，我才知道了老师也是会买菜，会讨价还价的一种普通人。至少从那时，我开始不那么刻意地认为，老师是一种具有光环的职业，我对老师的要求在慢慢降低。于是乎，“老师只不过也是一种职业”便很风行地成为了一种普遍对外的官方言论。从理论上，我并不介意这种说法，只是我介意它从谁的口中说出。不知道，有多少学生会因为老师一个肯定，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善意的批语而感动终生，或者又有多少学生因为一顿批评，一场责骂，一个不公平的处理而价值观改变。随着时间的成长，老师这种影响会随着学生的成熟而减小，而在我们最初保留着对世界纯真的时刻，当处在一个完全陌生和新生的世界中，我希望拥有这个职业的人是相信自己有光环的。

《怪诞行为学》里有个很有意思的故事：托儿所为了保证家长准时接送孩子，采取了罚款的制度。结果是，更多的家长采取了罚款的制度，金钱填补了他们的愧疚心。

所以，社会将这么一个可能是夸大的帽子扣在拥有这样一个职业的人的身上，只是为了用非货币的方式来提醒，这个职业和学生的未来息息相关，请在考量职称、考量利益时，用光环这个虚无的荣誉来约束现实的选择。

它在哪里闪耀

曾经有个老师不管着、成绩，在别的老师劝说中午做习题时，告之全班学生中午必须午睡；曾经有个老师，在别的老师批评其教学方法，要多做卷子增加得分率，坚持自己的教学办法而哭泣，记得那天在黑板前，她说着自己是多么想做一个合格的老师；曾经有个老师，在黑板上挥洒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到尽情处，总是直接用手去擦黑板，到下课的时候，手总是白白的了。

大多数时候，我们在讲台下已经习惯了台上的教诲，听或者不听都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最后的时刻，我们总会有各种办法来通过考试，等到某种时刻，过于不过都不在考虑范围。这时候老师的作用到底是什么，我们为什么到学校?与众多管理一样，老师存在的价值更多体现在一种魅力的辐射，是能够让他走出教室之后，感染到教室回荡起经久不息的掌声。所以，从一个应该散发这样魅力的人身上，是不应该期盼到“老师只不过是一种职业”的借口。

但为什么？

在还处于小学的阶段，全国的风气是，大学没考好的学生，便以低分无奈进了师范学院；十多年过后，教师的工资被提到了一个很高的阶段，师范学校免除学费，外加很高的补贴，于是，更多的学生涌入了这个有前景的行业。

因为，之前做老师是被选择，之后做老师的初衷便是奔着诱惑去的。

理想？

军人将自己的荣誉视为生命，商人将自己的信誉视为生命，农民将自己的土地视为生命，每个职业的人，每个行业的人，都有着自己所不能割舍的特质。有人会讥笑着这些东西也是缺失的。确实，理想的缺失是同步的，嘲笑着这个无力的论调的人，心中是失去了这一特质的。

但是理想从不应该和生活摆在对立的位置上，就像我们承认老师在学生利益遭受从冲突时，不应该将自己摆在与教育制度对立，与自己的上级对立的位置上。只是恳求，请不要一开始，老师就已经和教育制度，和上级站在了一起。把学生孤立在自己教育生涯的边缘，当做一个毫无用处的过客和踏脚石，请把老师当做一种职业的同时，能够感知到，社会之所以要给教师一个光环，是因为带着一种善意的期盼。多数时候，我们会感知到这个教育制度的强大，和老师所处的尴尬地位，多数时候，我们是明白老师的无能为力和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多数时候，我们也能接受，“老师，其实，当然也只是众多职业中的一种”。

更多的时候，我们不期待这种“多数时候”。

晚来道一声，教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