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學英文的種種弊病

译者 海外逸士

1) 學習態度不端正。在全國浮躁風下﹐有幾個人能沉下心來﹐扎扎實實地搞學問。
甚至那些“叫獸”﹐有的在拍領導馬屁﹐要陞官﹔有的在拼命弄錢﹐想發財﹔有的
在抄襲剽竊﹐要弄個學術虛銜﹔也有的專找女學生鬼混﹐滿足私慾。能出人才嗎﹖
教授水平高不了﹐學生水平可想而知。古人十年寒窗是天天在讀書。十三經﹑二十
四史。現在十二年中學 + 四年大學﹐都在做什麼﹖想本人當時學英文時﹐一天背記
三十到四十個英文新詞。第二天復習一遍﹐再來三十個新詞。幾天就看完一本英文
世界名著﹐如《金銀島》﹑《雙城記》﹑《霧都孤兒》﹑《天路歷程》﹑《格列弗
遊記》﹑《魯賓遜漂流記》﹑《威克菲爾特牧師傳》﹑《薩克遜劫後英雄傳》﹑
《傲慢與偏見》﹑《簡愛》﹑《呼嘯山莊》﹑《嘉莉妹妹》﹑《湯姆‧沙亞歷險記》﹑
《老人與海》﹐以及莎翁的好些有名劇本。等等。翻譯成英文的小說有﹕《三劍客》﹑
《基度山恩仇記》﹑《鐵面人》﹑《茶花女》﹑《戰爭與和平》﹑《紅與黑》﹑
《罪與罰》﹑《安娜‧卡列尼娜》﹑《唐‧吉柯德》﹑《神曲》等等。後來又讀英
文詩集﹐像SHELLEY的﹐英國湖畔詩人的﹐莎翁的﹐等等。還有散文的﹐如《遊歐雜
記》等。從這些閱讀裡得到的生詞﹐就每天背記。還要抽時間看詩詞古文。現在的
學生﹐除了大學課本外﹐不知在看什麼。好像大多數人在讀《新概念》﹐中等程度
的讀物。所以我經常說能讀一百本英文世界文學名著﹐你的英文一定會好。我熱切
期望有個有志氣的年青人能平均每十天讀完一本世界名著﹐能堅持兩年﹐我就等著
他(她)給我燒紙稿了。
2) 觀點不正確。英文的基礎﹐除了詞彙﹐當然還有語法。但這是基礎﹐不是高深的
英文。有人以為﹐學好語法﹐走遍天下都不怕﹐英文中的什麼問題都可解決了﹐當
然再加本字典。其實這是井蛙之見。到了高深英文裡﹐主要講的是慣用法。只要符
合習慣用法即可。在許多小說裡﹐用的根本不是完整句﹐好多是簡略句﹐能懂就行。
所以﹐用基本語法規則來與人討論高深寫作﹐就反映了自己的淺薄無知。
3) 不知字典該怎麼使用。有人把字典當萬應藥。一碰到問題﹐就查字典。這也不算
是不好的習慣。字典本身就是給人查的。問題是以什麼態度來使用字典。有人發現
所查的問題不在字典裡﹐就認為是錯的。他不知道語言是高度靈活的。名家寫作是
不按字典寫的。有的詞﹐在名家的句子裡﹐沒有合適的解釋﹐這就得譯者自己根據
上下文﹐另外使用個合適的中文詞語。這在英文小說譯成中文時﹐屢見不鮮。請教
一下老一輩的翻譯家就能知道。所以﹐字典主要用來查詞的解釋﹐有時可用來查下
例句﹐但這不是絕對的。主要決定於上下文。特別在文學名著裡。據說莎翁寫的東
西裡﹐在一般語法下看來錯的地方﹐也是對的。就像杜甫詩裡不合律的地方﹐就稱
為拗句﹐就不錯了。所以﹐老要用一般語法或引用字典來跟人辯論對錯﹐是自己的
知識還停留在基礎階段。這也屬於認知問題。知識有限所造成的。
4) 不知一般性與特殊性的區別。有人只有一般知識﹐卻老用一般知識來與人討論特
殊問題。譬如說﹐詩是語言中的特殊部份﹐有其特殊性。不是所有的詩裡﹐每一行
都要是一個完整句。再如﹐一般寫作裡﹐陳述詞序都是主謂﹐但在詩來﹐根據需要﹐
可以顛倒。這就是特殊性。讀些英美人原創的英文詩﹐就能知道。到了中詩英譯的
時候﹐這個特殊性就更明顯。中文詩裡﹐基本都是中文裡的不完整句。經常沒有主
語。有時在譯文裡加上主語是很尷尬的﹐所以翻譯家就按在中文裡的表達情況﹐在
英文裡作相應的表達。只要能懂就行。這就是特殊性。如果要堅持要用一般性來管
住特殊性﹐這是對語言特殊性無知的反映。為什么麼中國人的英文老學不好﹐不能
到達高級的程度﹐這都是認識誤區造成的。如果堅持在這種認識誤區裡﹐不能打破
條條框框﹐中國人的英文整體水平也就只能這樣了﹐能解決一般問題﹐沒高水平作
品問世。
5) 不能用中文思考來討論英文。許多情況下﹐討論英文本身的問題﹐特別是翻譯過
去的英文﹐經常用中國人的思考方式來討論英文對或錯﹐而不是直接用英文思考來
討論。有時還把英文回譯成中文﹐再以中文裡的不同理解來討論英文對錯。而不知
道這種情況下的討論﹐已經跟英文本身沒有關係了。既然是英文﹐或者已經譯成英
文了﹐當然必須以英文思考方式來討論英文﹐這樣才能決定這英文是對是錯。否則﹐
這種討論是毫無意義的。這是因為大部份學英文的人﹐還沒養成用英文思考的習慣。
這對學英文是非常不夠的。妨礙英文的提高。要把英文水平提到高層次﹐首要的條
件是必須用英文思考﹐來寫作﹐來翻譯。如果不能做到這點﹐說明其英文水平還在
基礎階段。這是可以自我測試的。
6) 辯論態度不合規範。學術辯論﹐包括在網上﹐本來應該相互提高﹐或自我提高。
一般公認的規範是﹐對對方文中如有質疑之處﹐先提出來﹐再加以分析﹐說明問題﹐
以期對方釋疑。對方答復後﹐尚存疑問﹐再加說明。如果用同樣的語言﹐反來復去
只說同一點﹐這個態度是不合適的。但現在普遍看到的是﹐沒有問題提出﹐也無分
析說明﹐用空洞的言詞﹐有時甚至是較粗暴的﹐直接指責對方沒有水平﹐不該發這
種貼。這樣一來﹐就不知道究竟是發帖的沒水平﹐還是跟貼的沒水平。像這種發貼﹐
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即帶有酸葡萄的意味。其實﹐跟貼者﹐一看到原帖水平﹐就能
根據自己的水平﹐知道原帖的水平比自己高﹐還是比自己低。如果比自己高﹐就該
好好從中學點東西﹐提高自己。如果只是去指責對方﹐對自己一點好處沒有。又有
什麼意義。如果確實比自己低﹐而又從中發現問題﹐當然善意提出批評。這樣﹐雙
方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