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说盛宴

标签: 未分类 | 发表时间:2011-08-19 12:34 | 作者:东行康子 撒把盐
出处:http://kkqqddnnff.blog.tianya.cn/
  

我在搜集各种各样的短篇小说集,无论哪个时代,哪种风格,“短”是唯一标准。现在我的书架上有成堆的短篇小说集子。短小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没有小说家不写短篇小说的,那似乎是长篇小说前的训练,但在我看来,写短篇小说是一种极具挑战性的事。在长篇小说将一个世界抛掷到我们面前时,我们更多过着一种断片似的生活,其实没有故事,短篇小说谈不上什么“故事”,一个作家要在这么短的篇幅里折腾“故事”,真的容易穿帮,容易矫情,容易虚假。但是短小说最具有实验性,是我心仪短小说的根本原因。世界上只有两种小说:写实的和非写实的,但是世界上有无数种结构小说的可能,它远未穷尽。人性和心灵结构的无可穷尽,给了短小说无数的可能。利用暑期读了一些小说集,我试图编一个我自己最喜欢的“合集”,我选哪些小说呢?如果挑选标准是一本小说集挑一篇,我会如何挑选呢?下面就是我目前挑选的结果:


  

(日)太宰治《女生徒·雪夜的故事》


  

此书来自万象城的诚品书店,在大堆日本作家作品中找到了这本小本子。


  

我唯一喜欢的竟是这篇,《雪夜的故事》。


  

雪夜是我喜欢的一个场景,清冷,纯净,浪漫,故事容易在这样的场景中得到某种净化。比如这一段:


  

我叹着气,重新撑起伞,试着仰望阴暗的夜空,此时雪花就像百万只萤火虫般,狂乱地飞舞。好漂亮啊!道路两旁的树木都覆盖着雪,沉重地垂着枝头,树身仿佛在叹息般,偶有微微地抖动。这一切简直就像童话世界一样,我已经忘掉鱿鱼干的事情,内心突然有一个奇想,想把这美丽的雪景带给嫂嫂。


  

一个孩子在雪夜将带给嫂子的鱿鱼干弄丢了,不免有几分沮丧,他想起曾经听说过人在死亡之前有视觉暂留现象,他忽发奇想,想把眼前美丽的雪景收留在自己的眼里,然后可以带给自己的嫂嫂。日本文学中写雪最好的当是川端康成的《雪国》:“山沟天黑得早,黄昏已经冷瑟瑟地降临了。暮色苍茫,从那还在夕晖晚照下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远方群山那边,悄悄地迅速迫近了。转眼间,由于各山远近高低不同,加深了山峦皱襞不同层次的影子。只有山巅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晖,在顶峰的积雪上抹上一片霞光。”樱花与雪大概都符合日本人内心深处的物哀情结,短暂的,易逝的,纯粹的,洁白的,其实也是生命的一种状态,对雪最有感觉的应该是在四季分明的所在,只有季节能够让雪或者花从生命的混沌中凸显出来,好的雪的文字,大多来自四季分明的所在。太宰治的小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纯净,《雪夜的故事》恰到好处地将一个孩子和雪结合起来,构成了一个无可移易的文学范本。从小说流派来看,太宰治的小说当属于浪漫主义的一派,我非常认同周汝昌先生的一个观点:好的小说都具有诗的内质。当然,不是说诗就必须是浪漫主义的,卡佛的小说同样具有诗的内质。只是两种小说是不同的诗歌。诗是对生命断片的观照,小说家常常有一种撰写编年史、史诗的冲动,以为生命的本质在流线般的生命之流里,但是真的伟大的小说,却常常是某些断片里让人更深刻地体悟到生命本真的色调。此不赘述。


  

(法)弗朗索瓦兹·萨冈《舞台音乐·郊游》


  

“当小伙子倒在她身上的时,她还以为自己就要被埋葬了。她感到坚实的身躯颤抖着,为了防止自己叫出声来,她把嘴贴在一条长着肌肉和金色汗毛的胳膊上。‘他身上有青草的气味。’她朦朦胧胧地想,渐渐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萨冈的小说被归于相对通俗的一类,作为女性作家,她的写作和许多女性作家一样,经常聚焦于女性特别容易发生感触的领域,情感,内心,婚姻,爱情,是女性作家常见的观照领域。萨冈的小说不免有些“传奇”色彩,这不一定是现代的小说技法。哪怕是“情感传奇”,对于现代小说而言也是太煽情的,太主观的杜撰,用力过猛是现代小说家的大忌。不过《郊游》这篇小说的故事倒是有几分动人之处。几个为躲避德国法西斯的空袭的贵族陷入到了逃亡的人流里,身份的消失、遭遇最底线的生活处境,使得他们的身份不再起庇佑、命令、躲避、优先之用。在极端情境下人对情感的态度发生了变异,一个突然遇到的救了女贵族一命的乡下粗人,好像沙漠中饥渴状态下人遇到的救星或者泉眼,闯入了女人的内心,这种情感强烈到女人可以为之抛弃身份和背景,可以改变由自己特定身份带来的颐指气使、扭扭捏捏、奢华富贵的贵族气质,改变语言习惯和周边的人际关系。两个不同阶层不同教养不同生活背景的人走到了一起。萨冈是在试炼情感的弹性和韧度,原来它很容易受环境影响,或者说每个人内心都埋伏着自己始料不及的隐秘情感,它是海面下得冰山。贵族死于另一次空袭,这个故事用死亡来终结那一段短暂的恋情,萨冈却把一个问题抛给了读者:太多的情感状态,其实是不是顺势而行的生活习惯而已?有多少爱,就是一种习惯,在自己的圈子里,在自己的生活轨迹里,遇到,相爱,都不足为奇,习惯构成了大多数人的一生。


  

(美)乔伊斯·卡罗尔·欧茨《狂野之夜·灯塔》


  

“在这间白垩砌成的卧室里,海拉生下的八个光秃秃没毛的小家伙像猫那样喵喵地叫着——紧闭双眼拼命吮吸母亲柔软的乳头——虽然这些孩子跟他们的母亲一样只有一只眼睛——(凝视着那只顾盼生辉的眼睛,视线穿透到它的最深处,我的神情开始恍惚)——不过每一个孩子都明显地继承了父亲富有贵族气派的容貌——我那具有日耳曼特征的高贵的鼻子——孩子们大概有两磅重,恰好可以全部放进我举起的掌心——光线从洞穴上方的通风口射进来,啊,以为慈爱的父亲将孩子高高捧起,捧到阳光里!


  

用真实的人物,编写关于这个人物的故事,这样的写法本身就非常特别。恶搞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习惯,有没有“善搞”?或者“搞”一次无关善恶、而“关”生命的真相的文本?这种样式,在小说里并不多见。庄子喜欢编制孔子的故事,当然,在他的故事里,孔子不免有几分迂腐,但不缺少哲理的冲撞。拿名人来改编故事,会呈现出某种厚重感,某种滑稽,某种哲理。上述段落当然算不上字字珠玑,但是如果告诉你那“八个光秃秃没毛的小家伙”是名叫“海拉”的怪物和小说中爱伦坡生产下的后代,你是不是会有几分惊悚和恶心呢?这部小说集选择了爱伦坡、狄金森、詹姆斯、马克·吐温、海明威五位作家的人生最后时光来进行改写,都很精彩,但我偏好作者对爱伦坡的编写,它够荒诞,够弗兰肯斯坦,够诗意,爱伦坡的小说正是怪诞的“海拉”以及作家和“海拉”的产物。欧茨选择了灯塔作为小说中“爱伦坡”的精神避难地,但是,大海,波涛,巨大的潮声,离群索居的生活,以及灯塔内部封闭的空间,恰恰使得爱伦坡离人类越来越远,而离内心越来越近。他听从内心魔幻的召唤,他渐渐远离人类生活,或者超越人类的生活,在引领航程的灯塔里诞下了异类。灯塔和异类当然都是象征,爱伦坡发现了“恶之花”的魅力,黑暗精神的魅力。以审美的态度审丑,正是那时时代精神的写照。


  

(爱尔兰)克莱尔·吉根《走在蓝色的田野上·走在蓝色的田野上》


  

“神父指着墙上的那张版画。


  

‘这是什么?’他问。


  

‘古老。’中国人说。


  

‘空的。’神父笑着说。


  

中国人没有听懂。


  

‘空的,’神父说,‘不满。’


  

‘对,’中国人说,‘你有烦恼。’”


  

在吉根的小说里遇到一个中国人,而且是小说中至关重要的人物,这实在有趣。


  

其实小说主人公是“神父”。神父正准备一次重大的宗教活动,却听说一个女人要结婚了。这是神父看到新娘子的一段对话:


  

“新娘长得很美,婚纱让她肩膀上的雀斑暴露了出来。一串长长的珍珠被她的肌肤衬托着,看上去沉甸甸的。神父凑过去,但并没有碰到她,他注视着她头皮上的那道白线把富有光泽的红色秀发一分为二。她看上去很平静,但手里的花束却在颤抖。


  

‘你肯定冷了。’他说。


  

‘没有。’


  

‘肯定冷了。’


  

‘没有,’她说,‘什么感觉也没有。’”


  

卡佛也是这么对话的。淡然,平常,无意义或者消解意义。生活似乎非常平淡无奇。直到小说结尾写到这一段:“他(神父)想起那些蒲公英的种子四下飘舞,想起他说过要永远爱她。他清清楚楚地想起了所有这些事情,却并不感到羞愧。活着真是奇怪的事。”小说的潜伏得到了情节的回报。这时候再重新去咀嚼前面那段文字,可谓字字千钧。吉根的两部短篇小说集都已经搜集到手,从乔伊斯、海明威到卡佛,到吉根,小说沿着一个确定的脉络行走,语言不再泛滥,小说不再创设奇情,人物活动掩盖了小说情节,作家更加睿智,“退出”小说成为一种共识。而其实这意味着更高的技巧。而我想不到的是,小说中的一个会推拿、针灸的中国人竟然成为一个解决内心困扰的节点。上述神父与中国人的对话简直深得中国文化之神韵,在侍奉天父的宗教情感与世俗的人间情感的纠结间,中国人用强力推拿推去了神父的烦恼:没有教诲,没有开导,中国的解决方式,混沌,而产生了新的秩序:神父决定按照他所曾经信奉的一切活下去。这样,过往的一切,都随风而逝。


  

(阿根廷)胡里奥·科塔萨尔《动物寓言集·公共汽车》


  

科塔萨尔的小说开启了美洲魔幻现实主义的先声。但是我不太喜欢他那些显得有些《变形记》色彩的小说。在他的著名的《动物寓言集》里,我偏偏喜欢的是《公共汽车》,一个女孩乘坐公共汽车,乘客都“看”着她,这令她很不自在,这时一个男青年上车也遭遇了同样的待遇,“同病相怜”,他们有了交集和交流,直至牵手。几乎没有故事,但不像其他那些作品那样需要做出荒诞的样子,在《公共汽车》里,生活本身就是荒诞的。“凝视”、“视觉骚扰”、或者现在流行的“围观”,是一个非常现代的母题。这个母题背后指涉的是“身份认同”和“他者”问题。从女孩女佣的身份看,她大概遭遇的是一种身份和文化的拒绝与排斥反应。目光是有压力的,特别市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目光。你不知道目光的意义,目光背后的习惯势力的力量。这样,在公共汽车这个公共空间里,形成了某种对峙和紧张。任何一个陌生人闯入一个社区、一种文化,都会遭遇这样的目光,它具有将外来人、异己者“他者化”的强大力量。中国人有过“围观”外国人的历史,而当你坐在异国的交通工具时,周围的目光同样也有“围观”的压力。这种目光将个体与群体之间的分离状态表面化。作者这篇小说从一个小小的公共汽车出发,指涉的是全人类的境况,不可谓不深刻。


  

(美)菲茨杰拉德《那些忧伤的年轻人·冬天的梦》


  

“梦幻都无影无踪了。他心窝里像是给挖去了一大块。他不禁有些心慌意乱,赶紧用手掌使劲捂住了两眼,拼命地回想啊,回想:雪莉岛湖上的涟漪,月光下的阳台,高尔夫球场上的格子布球衫,明净的阳光,她脖子上那金黄色的细软的汗毛。还有那亲吻时的滋润的嘴唇,那带着忧伤的哀怨的眼波,那早上面目一新的清丽的风姿。唉,这些都已一去不复返了!都已成为前尘旧事,今天不可再寻了。
   他多少年来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但是今天流泪,为的是他自己。他顾不上仪容不整,也顾不上手在发抖。他不是没有想到,可是他已经无心顾及了。因为他的心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门已经关上了,太阳也已经下山了,彩霞早已敛尽,只留下了那亘古不变的钢一般灰色的天穹。他即便有过什么辛酸,也都留在那幻想的世界里了,留在那青春的世界里了,留在那生活丰富多彩、引得他大做其冬天之梦的世界里了。
   ‘从前,’他说,‘从前我心里总有那么股劲儿,可如今已经没了。如今已经没了,已经没了。我哭不出来,我没有心思。那股劲儿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这是《冬天的梦》的结尾。菲茨杰拉德小说中有一种无言的忧伤在,作者无处不在,这是我的直觉。在我看来,有时这不是聪明的做法,某些看似滥情的抒发或者议论让人想起了传统的19世纪的小说。在这部小说集里,作者似乎跟文字一样年轻,都是青春故事,又大部分和上流社会有关。像《贫儿马丁·琼斯与威尔士王子》那样的情节技巧,以及浪漫的情调,不免让人有些觉得过分甜腻。菲茨杰拉德的人生经历过贫困与富有两种生活状态,他的文字姿态更多地指向那些生活在云端的人们,他们的感情常常是虚幻的、浮华的甚至奢靡的,菲茨杰拉德准确地描摹了上流社会——尤其是现代上流社会的情感状态。“得到”与“失去”这个永恒的主题在现代生活中变幻着面孔灵魂附体。我最喜欢的就是《冬天的梦》,一个从捡球童出身的终于发迹的年轻人与美丽的富家女子的情感追逐,构成了一个现代童话。现代人在物质和自己出身的那个阶层里迷失自我,不知道何去何从,他们明明想抓住对方,却总是无法如愿,在一个物质富足的社会里,他们被逐出了伊甸园,在情感的荒原里随波逐流。我也被作者那种明知真相而不愿粉饰事实的态度所打动。他给出的情感结局大部分是忧伤的,在《冬天的梦》里,作者描画了这样的一种境况:遇到一个美丽的女孩,一见钟情,加入情感追逐。而女孩似乎是一个“大众情人”,出于身份、地位、你无论如何无法抓住她,尽管你知道她跟其他任何男人的情感和婚姻都是虚假的。而时间是最后的裁决者,它站在随波逐流一边,时间有自己的运行轨迹,它没有目的,没有信仰,它汰洗一切陈迹,使得“那股劲儿”终成虚幻。这是人类无法抗拒的大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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