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吞噬了你的记忆力吗?
互联网的到来和触手可及的包罗万象的信息,使得我们不在需要将很多东西都牢记于心。 据《科学美国人》报道,研究人员表示,将互联网当作大脑的拐杖来使用,未必是一件坏事。
互联网是不是已经将我们的社会傻瓜化,或者说仅仅成为了我们大脑的外置移动硬盘?随着谷歌、互联网电影数据库、维基百科等等以及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笔记本电脑的广泛使用,处理记忆的基本功能已经变得比内存卡的闪回(flashback)还要小。在7月15日的发行《科学》杂志上,据一支研究团队对搜索引擎和学习的研究所得出,这种转变并不一定是坏事,也是可逆的。
在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学教授贝琪•斯芭罗(Betsy Sparrow)的带领下,研究人员们实施的一系列实验表明:面对难题时,人们更愿意认为网络可以给他们答案。事实上,那些期望在网上寻找答案的人可能遗忘的也很快。而如果人们认为这是在以后获取该信息的唯一方法,他们往往会去死记答案。然而,不管是否记得住那些东西,人们往往倾向于记住包含他们寻求的答案的网站。
这样,互联网就成为了在大脑外贮存信息的“外存”,或者说是“移动记忆”(这个词是由斯芭罗以前的导师、社会心理学家丹尼尔•维纳(Daniel Wegner)创造的)。这与没有互联网的过去并无太大不同,那时,我们依赖于书本、图书馆,或者其他途径——就好像“开心辞典”中的求助场外观众——去获取信息。现在,除了口口相传和出版物,我们的绝大部分综合和公共知识数据库存在于网络和数据中心。
获取信息太容易,让我们对记忆产生焦虑
斯芭罗的研究源于许多家庭中的寻常一幕——几年前,那时她正和丈夫一起看电影,一个面熟的女明星出现在了银幕上,而她当时却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在笔记本上查找互联网电影数据库后,她很快发现这个女星是在1944年电影《煤气灯下》(Gaslight)中首次亮相的安吉拉•兰斯伯瑞(Angela Lansbury)曾主演过许多电影,以及八、九十年代的热播美剧《她写下的谋杀》(Murder, She Wrote)。
如果互联网不存在,那么斯芭罗会怎样寻找答案呢?要是她自己始终想不出来,她极有可能向朋友或家人寻求帮助;另一个选择也许是请教电影书籍资;或者,始终纠结着这个令人烦躁的问题,一直困扰下去。
互联网时代在许多方面上和过去的差别并没有那么大,斯芭罗说。“与以往不同的是,信息更容易被获取了,”她说,“过去,你需要从头到尾检索你大脑中的存档系统,或者在别人的帮助下试着去回忆你想要的东西。
从互联网上收集得来的信息在回忆事实的过程中扮演着太过重要的角色,这让一些人感到忧虑。但是如果这些信息是由他人而不是网络提供的话,这种对外部信息的依赖似乎就没那么让人烦恼。“对于人们来说,这种现象在和人交往的时候并不明显,但和网络互动的时候则是非常明显的。”斯芭罗说。
记忆力的作用被高估了
另外,斯芭罗认为,记忆力的作用被高估了。“显然,在记忆方面我们需要某些简单的技巧,不过我个人从未发现记忆力能够反应出什么智力价值。”她补充道,在概念层上的理解更为重要。作为一名大学讲师,她见过许多学生与那些她所教授内容相关的认知所作的艰难斗争,尽管如果他们只是死记一堆答案的话可能会做得更好,但很多人没有这样做。“死记硬背总是件容易的事,这也就是为什么学生会这样做。”她说。
斯芭罗还在继续研究,如果导师在记忆力方面不做期望会对学习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注重理解是否比简单的记忆更有利于学生的学习?”她问道。“更可能的情况是,如果一个人认为一些信息以后再也得不到了,他就会设法记住它,而往往牺牲对概念的理解。”
假如明天我们的这些电子设备因为某种全球性的电磁脉冲而无法工作,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影响。尽管人们可能依靠他们的手机去记电话号码,但大脑负责处理这种记忆的那部分却并没有萎缩,她说。“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失去了记忆的能力。”
瑞德大学心理学教授、《网络心理学》(The Psychology of Cyberspace)作者约翰•舒乐(John Suler)也赞同这个观点:“我认为我们仍会去记住那些对我们来说相对重要的信息,同时依靠网络去校验那些我们认为可能是真的或者是遗忘的信息,并且去获得那些我们从未接触过的新东西。”
也许更迫切的问题是人们是否会提高在网络上筛选信息的能力。“只要你寻找的时间够长,总能够发现一个网站验证了所有你想相信的东西,无论是真还是假。毫无疑问,网络上充斥着不同的观点、矛盾的“事实”和各种抄来抄去、无处不在以至于让你信以为真的信息。” (详见:《 怎样成为一名“算命先生” 》)
在这方面,互联网就像其他任何存储系统一样——批判思维都是不可或缺的,无论信息储存在哪里。
本文翻译自: Piece of Mind: Is the Internet Replacing Our Ability to Remember?